『若沒有好好的處哩,那麼島上某種東西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,就像毒瘤,島嶼自己會除掉它...』。by 約翰.康納利


果說~「業障」的產生是一種強烈的慾望一而再重複,變成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,那麼,罪惡與良善這兩股對立的力量,只要一方不肯放棄,絕對能引發無止息的輪迴。就像約翰.康納利新書:《魔鬼的名字》,書名跟封面都給人的一種陰沉的駭聳之情,或隱沒或顯現,那種不寒而慄的氛圍,在文字下蠢蠢欲動著,好似將躍過書扉的界線,直搗人不敢夜半做夢的門檻。儘管闔上書本會讓人得到眼不淨的暫時解脫。卻又像百慕達三角洲,傳說各種東西闖入都會出不來的神祕,吸引讀者的心,有如飛蛾撲火般再次翻開書本,直到旅程結束。


三百年前,遠在凱斯科灣之外的「避難島」,慘遭一群殺手血洗滅族。血腥的恐怖過往逐漸被人遺忘之際,小島也改名為「荷蘭島」。但是~一直難以安息的冤靈們沈潛在小島的最深處,只要罪惡之霧壟罩小島,它們將被喚醒,化為灰色的謎蛾,逐生懲惡,散布它們擁有之死亡氣息。


一群所到之處,遍灑苦痛、鮮血的嗜血惡徒之幫,一個帶著稚子滿是身世謎團的外地女子,以及一個發誓守護故鄉之孤獨巨人,在這遠離境外,不被上帝垂憐,滿是靄雪中的小島上,霧中的森林幽徑裡,莫洛克、瑪莉安與憂鬱的喬三人的命運,注定了必須在三百年後相遇,並且完全終結這場邪惡輪迴:「一直不肯安息的鬼魂之復仇輪迴」,贖罪了宿命,贖罪了一生的罪惡,最後掩沒在島嶼深處。


獨特的生態環境、過少的病媒接觸,基因庫的少應變能力,「地理」與「遺傳」在自然生存法則裡,佔有絕大的舉足輕重地位。其中的「小島聚落」一直是個很脆弱也很迷人的人文生態。約翰.康納利把故事的發生地鎖定在某化外小島上,讓讀者有幸一窺這種特別的文化洗禮。因為與世隔絕的地理環境,出於威脅與自保,島民習慣凝聚團結,戒心甚重,外地人反而不容易融入,也造就小島特殊的人文背景,也因此~遇到強大外力的威脅,恐有滅亡的危機。我們從作者創作出來的虛擬小島聚落_「避難島」,就能窺見小島之人文部落是如何無法對抗強悍外力,而走入滅亡之途,也印證了當今各島嶼群落為何會逐步被大陸子民侵略併吞的原因。


毫無預兆地,被硬生生地剝奪呼吸的權利,甚至死前所遭受到的姦淫擄掠,痛苦折磨記憶,這些枉死的冤魂之深沉怨念會有多深可想而知,仇恨讓它們無法輪迴,只能飄蕩於死前的地方,等待一日又復一日的荒蕪。也因此~它們會忌妒活著的生靈、卻不珍惜生命的年輕男女,『你不要就給我吧!!』,而採取之所作所為,讓人不忍苛責過深。而那些放縱青春肉體的年輕生命,在最後生命之火即將吹熄之際,後悔、害怕生命即逝,才想珍惜已是徒勞無功。


我很喜歡書中「憂鬱的喬」,是個很特別的角色,巨大的身軀讓他的童年不盡快樂,但是因為父親給他建立的信念~巨人不是一種身體缺殘,而是保衛摯愛的鄉里最佳的武器。讓他義無反顧地從父親手中接下保衛小島之大責,彰顯出珍愛生命的最佳代言者,與那些享樂的年少輕狂,成一強烈的對比。



約翰.康納利用寫實的筆觸,把惡煞們毫不手軟的殺戮、毫無悔意的冷酷刻畫地入木三分,也把女子遇到生命威脅,保護稚子免於殘暴的堅強母性本能,寫得絲絲入扣。而生動的時空場景不時地切換之間卻不顯唐突,繼續銜接那揮不散的黑色恐懼的表現手法更是精彩。邪惡人性有如魔鬼的信徒,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三百年前跟三百年後不同時空背景,當下所衝撞出的屠殺悲劇同出一轍的殘忍。當希望頻頻落空,罪惡頻頻得逞,我們似乎看不到黑暗邪惡盡頭的希望微光將會在哪裡?上帝似乎忘了祂的羽翼之下還有這麼一塊土地子女們,正在魔鬼的手掌心裡飽受煎熬與蹂躪。



從惡積惡,在墮落紅塵,良善已經無法使出正義之劍之際,唯有「以惡懲惡」,才能洗刷黑色帶來的無望,帶來最後的一絲生機。然而~當邪惡者被更多的復仇怨念者一起深埋在島嶼的最深處端,它們終究真從復仇的快感解脫出來了嗎? 當島嶼自裁毒瘤的方式了結之後,我不禁思索著...。












書名:魔鬼的名字 (Bad man)
作者:約翰.康納利 (John Connolly )
譯者:郭寶蓮
出版社:麥田
出版日期:2009年03月10日
ISBN:978986173479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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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elenn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